【pharmercy】LUS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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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pharah & 密医mercy(魅魔)

魅魔皮肤的英文为Devil。

大量捏造设定,大概可以看作是Mercy·Alter;初衷不想写普通的治疗者mercy。

接受以上设定就可以继续往下看了,感谢阅读。




“……那真是最好不过。”

安吉拉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这栋房子是她难得会十分放松的地方,特工很快注意到她长舒一口气的动作,不再把话题继续下去了。法芮尔·艾玛莉在工作上灵活多变,善于使用各种不违背她个人原则的方式完成任务;即使这个职业迫使她比普通人更懂得察颜观色,军功卓越的家庭出身却让她不善于处理私人关系。

尤其是安吉拉·齐格勒。在被密医好心捡回来之前,“安吉拉·齐格勒”在她心里就是个朴实的墓碑;安娜·艾玛莉说特工组织内部曾有一起叛变事故,位于苏黎世的分基地被炸的面目全非,她以为未来的顶尖医疗专家也在那一场蓄谋已久的叛乱中殒命;艾玛莉上尉向后辈“法老之鹰”隐瞒了过去安吉拉为守望先锋工作时在人体实验项目上态度激进,试图通过制造超级士兵来对抗日益自我进化的智能机械。安吉拉·齐格勒就像是别人描述出的一个轻飘飘的纸片人,直到巧合之下法芮尔被动地接受了她的医疗援助,得到了在这个庇护所中休养的权利,电子照片上黑白的形象变得色彩鲜明,博士是个会在微波炉坏掉时连同效率低下的洗碗机一起生气的小姑娘,早餐的美味程度全看当天女主人起床时的心情,她会抱怨恶劣的天气会更快磨损她心爱的那辆机车,她会有一些奇奇怪怪工作信条:比如她拒绝为杀害过儿童和妇女的人提供治疗,拒绝为曾与“黑爪”同流合污的组织开发药物。

她私底下赚着不知多少势力的钱,靠艾玛莉上尉口中“令人扼腕的天赋”给临时东家们开没有上限的酬金,拿着这些钱跑到海边的悬崖上造起一栋特别的房屋,然后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土里。

法芮尔现在不想去扒开这些脆弱的沙子了,即使有一天它们可能会把安吉拉完全埋起来,到她真正远离这个世界为止。


“安娜还告诉你些什么?”一阵沉默后,安吉拉语速很快地提问说,“你给安娜发了邮件?你告诉她你在我这里?她……她知道我还活着吗?”

她有些紧张地等着法芮尔的回答。眼前这个褐色皮肤的女人和安娜有着相似的面孔,以至于她所有用来拿给外人看的面具都碎的干干净净,一块完整的地方都不剩;她不自觉地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加速分泌的肾上腺素令她反感于此刻自己的焦虑。

法芮尔只是冷静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像是装着一潭永远不会出现波澜的死水,又像是神明庄严宣告审判前片刻的肃穆与寂静——在安吉拉眼里,这甚至让人害怕。

她开始发抖,感受不到片刻时间的流逝,盲目地认为已经过去了漫长的好几分钟,她开口为自己的问题添加补充:“苏黎世分基地那时……我……”

——这太难了。

她太难向拥有艾玛莉这个姓氏的人开口了,况且这件事几乎改变了安吉拉·齐格勒整个的人生走向。她踏入医学领域时的誓言犹在耳边,最初跟随她一生的导师加入守望先锋也是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从事更为高深的研究。后来守望先锋的解散不能埋怨任何人,时代洪流急转而下,在智械危机中力挽狂澜的特工组织也变成了人类史发展的一块基石。那个时候,暗影守望遭到议会的反对,杰克·莫里森不得不解散了它;守望先锋对外仍是守望先锋,内部却像雪崩一样轰然瓦解。

……最后,莱耶斯和他们反目成仇,黑爪袭击了苏黎世分基地。与之接应的人正是安吉拉的导师,莱耶斯接受身体改造时的监督人。希波克拉底誓言在她身上仿佛一个笑话,要把她从真正的死神面前拉回来,逼迫她接受这些现实。

对莱耶斯进行改造的项目是她提出的,背后的推动者,替她驳回一切反对意见、推平所有阻碍的是她的导师,以及莫里森的副官:安娜·艾玛莉上尉。两位最支持她的人貌合神离,安吉拉·齐格勒对黑爪“功不可没”……甚至间接导致了安娜·艾玛莉的“死亡”。她得知对方在狙击枪下生还后终于停掉了安眠药和镇定剂,却恨不得安娜以为她已经死了。

从偶然幸存,到她离开苏黎世,花了好一段时间重新打起精神,不惜成为密医来从各方获取有关黑爪的情报……这些都太难对艾玛莉特工开口了。法芮尔身上全是安娜的影子,她看起来比年轻时的艾玛莉上尉更像个严于律己的军人,仿佛是一座冷酷无情的铜像。


“我和她不是非要知道在苏黎世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尊铜像开口说话了,语气缓和,听上去像是安慰。安吉拉在她开口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她埋在自己的手掌里,深吸一口气,听着“宣告”的下文:“我的邮件确实发给了安娜,我只告诉她我还活着——没有其他了……安吉拉。”

法芮尔小心地喊了她的名字。黑发密医的肩膀不再发抖,但她也丝毫没有要把手拿开的迹象,几个零碎的发音从指缝间漏出来:“……谢谢……谢谢你。”

安吉拉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机械锁反锁的声音越过空荡荡的起居室传过来,法芮尔凝神看了看那扇门,随后低头给安娜的私人邮箱发邮件。对安吉拉说谎的罪恶感让她数次想要放弃,然而对方毫无疑问出手救了她,无论是不是因为“荷鲁斯之眼”——她无意去揭开安吉拉·齐格勒的伤疤,但过去发生的一切看上去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堡垒,安吉拉把自己关在里面,总有一天会因此窒息。

过去从军时她不愿放弃战场上的每一位战友,想把每一个人平安地从人间地狱中带回去。现在看着安吉拉·齐格勒更不能放任不管,对方过去是守望先锋的医疗人员,看上去又和安娜私交不错,最重要的,要不是安吉拉把她带了回来,她也许会因为重伤在那条阴森昏暗的小巷子里和几盏破破烂烂的路灯一起苟延残喘,比那些古旧的老式设施更早断气。

她对敌人和友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态度。艾玛莉是军人世家,尽管安娜希望她“能有更好的生活”,法芮尔仍然选择了同样的路。最初在海力士公司担任安全官,后来进入艰难重建的守望先锋,对抗在智械危机后依然想要掀起波澜的恐怖势力——如果要谈论她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惊喜,就是安娜·艾玛莉劫后余生,和她并肩战斗。

法芮尔·艾玛莉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特工,唯有一个改变不了的缺点。公平正义是贯穿她人生的信念,这位坚毅的女性好像从母亲那里继承了艾玛莉家族的铁骨和保护欲,是战场上的神兵利器,也是战友的守护神;她从未让荷鲁斯之眼蒙羞。

伤口愈合的特工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密医的书房,打开电脑登陆了客人账户。安吉拉不会设置这样的账户,她的电脑本来有冗长复杂的密码;法芮尔本来不想随便动用对方的私人物品,但是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情、随后痛苦捂住面颊的姿势像一块巨石压在了她的心脏上。苏黎世基地的袭击和前守望先锋的解散密切相关,安娜·艾玛莉的“死亡”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法芮尔迫切地希望能够立即对这些陈年旧事着手调查,无论是安娜在她面前轻描淡写敷衍过去的眼伤,还是安吉拉在苏黎世基地被袭击后的经历……结果她在手术台上醒来时看到的安吉拉·齐格勒还是一个轻飘飘的纸片人,戴了一个揭不下来的面具,直到她刚刚难以自制地陷入往事和情绪中,法芮尔才发现,这个顶着“魅魔”名号从死神手中救人的密医没有看上去那么漠然和傲慢——她只是个医术高明,顶着过去的重负尽力活着的普通人。

安娜所说的天才医学家……本来不应该活成这样。法芮尔绕过公共网络秘密地登录了守望先锋为在外特工设计的情报系统,她小心地搜索着有关过去苏黎世基地的信息,白底黑字倒映在她的漆黑的眼睛中;与此同时,法芮尔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渺茫的想法:她希望安吉拉能够有更好的生活。

就像安娜过去对她的期待那样。


安吉拉蹲坐在卧室门后的地毯上,背靠着紧闭的房门。她先是悄声无息地流了眼泪,没有捆起来的头发散落在肩头;从停药开始,安吉拉·齐格勒认为自己要成为一个百毒不侵的医学怪人,成为“魅魔”的同时改头换面,再也不要被悔恨所困。她手里一定要拿起一个武器,那就是比过去在苏黎世时更加优越和完全的人体改造方法——如果有那种必要,她甚至可以把这个方法用在自己身上。过去的圣女要倾听主的声音,抛弃一切不需要的个人欲望;成为复仇的魔女同样要丢掉复杂的个人感情,只需追求“力量”。

她以前见过法芮尔的照片,安娜办公桌上的相框里就有一张母女的合照。那个小姑娘脸上还看不出未来会出现的锋利线条,眼睛下方也没有昭然若揭的守护神标志,以至于安吉拉认为在安娜死后,“荷鲁斯之眼”后继无人。没想到法芮尔不仅继承了它,还走了安娜·艾玛莉的走过的老路,最后在她百无聊赖的生命中忽然出现,并且企图横插一脚;那种和艾玛莉上尉相似,又混着不知道什么别的东西的保护欲,她能够敏感地捕捉到一些细微的痕迹。

流泪费时费力,安吉拉低头看着地毯——她看不出那有什么花纹。她的房间里常年拉着窗帘,能够进来的自然光少得可怜。她感到精神恍惚,很快爬上了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昏睡过去。一段简短平静的睡眠中,安吉拉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守望先锋现在的天空杀手像天神一样浮在空中,涂着彩绘的脸有一半在头盔的阴影里,身后就是太阳。“法老之鹰”的机甲冒着蒸汽,无数精巧的小型火箭从机甲各处冒了出来,直奔雪中的苏黎世基地。

基地就是当年的模样,伫立在皑皑雪山上。积雪被阳光照得惨白,一片萧条的白色世界中,苏黎世分基地被火箭炸的粉碎,广阔天空和起伏的地面之间唯一有色彩的——只剩下太阳前一副深蓝色的机甲。

安吉拉在茫茫白雪中屏息仰望着威严的“荷鲁斯”,藏在铠甲之下的,毫无疑问就是法芮尔·艾玛莉的血肉之躯。

荒诞离奇的怪梦中,她似乎成为了古代的巫女祭司,率先跪了下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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